“去年政府在周边拿地的价格相比你们也知道,不知道也可以出去打听,没有超过5000的,5500这个价是咱们村上要的,我们还没答应呢。”
秦文礼慢条斯理道。
对面几人对视一眼,小声嘀咕两句,还是那人充当发言人。
“但盛宁人家8000呢?”
“你也说了是盛宁,咱这可是上官,再说你刚也说那是盛宁街道周边的价格,咱这种偏远地界能一个价吗?”
“我们也和盛宁连片种地呢嘛!”
“行吧,但你们是不是没打听清楚?你们隔壁这个村我们也问过,人家可只要四千五。”
说完秦文礼就装作和胡玉凤商量的样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会议室的人都能听见:“妈,要不这看完咱顺道去隔壁村那家看看,早上人家还打电话了,地方是小了些,但价格便宜啊!”
胡玉凤点点头。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
“这样吧,我们给到的最高价4500一亩,和隔壁盛宁一个价。你们先考虑,能行的话刘主任给我电话。”秦文礼拍板。
胡玉凤配合着起身和支书主任告辞。
会议室里,刘支书神色淡淡道:“老板你们今儿也见了,话也听了,行情人家比咱们清楚。本来村上还想给大家争取到5500,现在是5000都难。人家不是非咱们不可,你们回去商量,能行了给主任见话。”
说着就率先起身。
刘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了指几人。
这都是他们刘家的本家,那天人走了他和支书就出去打听了,5500这个价格他们已经占便宜了。结果这两家还到处造谣生事,这下好了,不是爱跟盛宁比吗,让你比个够。
……
会议室里众人见另外两方利落撤了,顿时都傻了眼。
“满林,这咋弄?”一人对带头人说道。
她媳妇也开口:“就是,我们听了你的,结果听人家这意思咋要不要都行?”
另外一对始终没有开口的夫妻默默起身往外走。
“满君,先等一下么,事还没商量,你们两口子干啥去?”满清开口喊住两人。
两人闻言停下,男人回头淡淡道:“我就不商量了,我卖不卖都行!”
说完拉着媳妇就往外走。
满清皱起眉头,他家条件好能说得起买不买都行的话,自家可不行。娃刚说了个媳妇,礼钱要了3800,他手里是一分没有。正在这个岔口上,来了个买地的,自家一亩半的地能卖八千多,可真是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结果还没等他答应,满君找上门,说村上都是些坏种,故意压着低价云云。他一时心动就听了满林的,结果弄了这么个摊场。
“满林,你说咋弄,我们都听你的。”
满清回过神,见他媳妇还拉着满林要说法,他拉了拉媳妇,对满林道。
前几天庄里都在传满林耍赌输了钱,这事他肯定比自己还着急。
他能咋弄?有钱不赚王八蛋,隔壁这些王八蛋就是脑子有病,把价压这么低!
还有村上这些坏种,老板在那巴巴一顿说,他们是一言不发。不帮着村上的群众出头当得啥村干部,还不如回家铲牛粪!
心里把这些人都痛骂了一顿,满林的郁气才消了不少,气撒完了心里又升起一股恐慌。万一人家真不买了,那他欠的钱咋还,真要剁上一根指头吗?
这么一想手上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嘶……不行!
自家的地不临街不靠马路,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冤大头,要是不抓住机会怕就彻底卖不出去了。
“这样,这事儿还是得找支书……”满林招手把两人叫到跟前,嘀嘀咕咕一顿说。
……
回到铺子的胡玉凤捧着杯冰冰凉的糖水,抿了一口舒服的喟叹一声:
“钰钰这脑瓜子就是灵!”
秦文礼看着遮阳伞下的女儿,也笑了:“就要让她自己试试,才能知道大人挣钱的难处。”
自从天气热起来,来铺子讨口水的人就多了,秦钰便想出个新点子,摆摊卖饮料。
她先是找杨秀借了20块钱,买了些一次性塑料杯和桔子粉、酸梅粉等。
小杯二毛、大杯五毛往外卖,别说生意还不错,杨秀见状又提议她可以熬些解暑气的绿豆凉茶之类的,这孩子抱着本食谱钻研两天,还真捣鼓出来了。
卖了两个月,借的二十块钱本钱早还清了。杨秀没问她具体赚了多少,但从她雇佣秦树这个童工看摊可以窥见一二,效益应该还不错。
聊了几句孩子,两人又讨论起地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