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恩点头:“雄主说,矢车菊,是遇见,和幸福的意思。”
忆起婚礼,伊斯恩面上浮现出一丝柔和。
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日,当时的他喜欢极了这个花语,更喜欢选中这个花语,并亲手打造同色蓝宝石的雄虫。
这代表着,雄虫同他一般欣喜相遇,并为此纪念,憧憬幸福。
可现在…
伊斯恩失落敛眸,现在,他却开始怀疑迷茫,雄虫是否真的庆幸与他相遇。
亚撒把伊斯恩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他并未点破,只伸手将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摘下,这动作让伊斯恩面上浮现几分惊愕慌张:“雄主?”
“张嘴。”亚撒没有解释,只淡淡吩咐。
伊斯恩蹙眉,有些狐疑,但还是听话照做,张开口。
亚撒将戒指放在他唇上:“咬住。”
伊斯恩抿唇,将戒指咬住一半,另一半宝石露在外面。
“嗯,乖。”亚撒没什么表情地夸了一句,扯过一旁的长条抱枕,让伊斯恩跨坐在上面。伊斯恩含着戒指,没法说话,只能轻眨着蓝色的眸,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亚撒。
亚撒没有给他安抚,十分强硬地拉着伊斯恩的胳膊和腿,仿佛把其当成一个布偶娃娃,摆出他想要的姿势。
伊斯恩看着雄虫不笑时显得分外凌厉的侧脸,心中生出几分紧张畏惧,不自觉无条件服从,任由雄虫摆弄着。
最后姿势便是跨在抱枕上趴着,侧头枕着戴银拷与戒指的手,面朝床尾处,口中含着的戒指与无名指上的戒指在一条线上交相辉映。
亚撒甚至特地将雌虫的领口往外拉了拉,浴袍下摆也往上掀,露出线条流畅的紧实大腿。
做完这些,亚撒又理了理伊斯恩的银发,道:“保持姿势,乱动会挨打。”
他说着,威胁性地在伊斯恩身后拍了拍,成功让雌虫脸红。
之后,亚撒下了床穿上鞋,竟是径直走出房间,把伊斯恩一个虫留在屋中。
伊斯恩保持着有些令虫难为情的姿势,只敢略微眨眨眼睛排解羞耻。稍有些委屈,怎么能把他单独留下…
很快,亚撒去而复返。
刚才空手出去,现下回来,却是一手拎着画架,一手提着装满画笔的桶。
他在伊斯恩的注视下走到床尾前,将画架、画笔摆好,又在桶里接了点水涮笔用,接着又上前将伊斯恩的姿势微微调整,把雌虫几缕碎发挽到耳后,指腹摩挲耳骨,慢声道:
“上将一幅画拍出千万之价,着实看得我眼热,可惜我只是个无名之辈,画的画必然是无人问津的。但若画的是上将,那就不同了。”
亚撒的目光在伊斯恩此刻的姿势上寸寸滚过,掠夺眼神让雌虫控制不住地微微瑟缩。雄虫那句“千万之价”让他不安,自嘲“无名之辈”又让他心头冒出几分酸楚。
雄虫性格低调,不爱抛头露面,否则凭他的相貌和温柔个性,但凡稍显于大众之前,便会得到无数追捧。
届时不知有多少雌虫愿意做他的雌侍雌奴,雄主也会对他们如此关怀,也会为他们亲手烹饪送餐吗?
伊斯恩胡思乱想一阵,赶走心头烦闷,想开口让雄虫不要妄自菲薄,却苦于含着戒指,正踌躇时,听亚撒道,“你说,我将上将如今的情状画下来,拿出去,会拍出何等天价?”
雌虫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向雄虫,目光带着愕然和隐隐的哀求。
亚撒垂眼看着他,轻哼一声:“老实趴着,别毁了我的画。”
话一出,蓝眸立时流露出几分引人生怜的哀怨委屈,像只被丢掉的小狗。
亚撒冷着脸未作安抚,本就是故意吓吓雌虫,这等情状,他怎可能让旁虫看了去。
他面上装得好,实际只要一想起昨日妻子的谎言,瞒着他私下同曾为其豪掷千万的雄虫见面,就满腔怒火,醋坛子打翻一地。
顾城主生气了,轻易是消不了火的。
他坐到画架前,拿起笔,看到伊斯恩低垂的眼,命令道:“抬头,看着我。”
伊斯恩安然照做,一双眼如海般波光潋滟,晃得亚撒眼花。
手也跟着微微一抖,画错一笔,自觉心头火竟消下去两分,不由叹息,美色误人啊。
亚撒抬笔勾勒,伊斯恩乖顺地维持姿势,一动不动。
他到底心软几分,待画完面部后,起身走到床前,将伊斯恩口中的戒指取下。
伊斯恩抬眸看他,想要开口,一直维持同一动作不动的双唇一时僵硬发麻。
“嘴麻了吗?”亚撒低声询问,手里把玩着戒指,几缕银丝萦绕指尖,伊斯恩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摇头,“没有。”
刚说完,就被亚撒用食指抵住下颚,被迫仰头直视他的雄主。
“又撒谎。”亚撒眯了眯眼,低斥一句,俯身含住伊斯恩的唇瓣。
“我帮你活动活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