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准备的这么‘丰盛’嘛,方哥果然够意思。”凌志飞说着还将房门自内锁上。
林笑果和林笑意听了这人说什么“方哥”而不是“雨哥”,下意识感觉不妙,挣扎着起身要逃出去。
陆亦曼也察觉到眼前这老东西意图不轨,连忙退后拉着闻言的手,想要带着她趁机逃跑。
凌志飞在走向前的过程中,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四个女孩儿身上乱瞟。他的眼神就像很久以前风靡一时的一种弹力球一样,球中装满了液体,还有形状各异的小玩具在里面漂浮,拿着的人稍一动弹就引得里面的东西随着液体乱晃。
最终,凌志飞四处乱晃的眼神在闻言身上停了下来,她的年纪看上去最小。
陆亦曼心知眼前这人不对劲,她挡在闻言的前面,“我的管家马上就来了,我劝你最后不要轻举妄动。”陆亦曼这话是胡诌出来的,她家的管家早就辞职了。她说这话一是表示这里马上就要来人了,二是在于“管家”二字。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起管家的,能请得起的非富即贵,总该让他心存芥蒂不敢妄为。
但是凌志飞哪里信这些,他只当他们头头赏给自己的小丫头胡说海吹罢了。就算她家有权有势又怎么了,方哥还解决不了这点小事吗,微醺的凌志飞如是想到。当然,就算他没有醉,恐怕他也会这样想,毕竟酒精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酒精不会让畜生变成人,也不会让人变成畜生,它只会让披着人皮的畜生露出真面目而已。
所以还是那句话,畜生就是畜生。存于骨子里的烂是华佗扁鹊通过剔骨疗伤也治不好的顽疾。
凌志飞用猥琐油腻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闻言,这种眼神甚至让旁观的林笑果林笑意都感到了不舒服,她们现在只想逃离这里,并不想管眼前这个一眼就看得出的坏种到底要对剩下的人做什么。但是奈何这人站的位置离门太近,她们不敢直面面对这个变态。
闻言一直站在陆亦曼身后,她借着陆亦曼的胳膊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和打量的眼神。
如果凌志飞没有喝醉的话,或许他还能发现眼前的小姑娘没有过去那些女孩看着他时眼中浓厚的畏惧,反而是一派坦然的打量,她甚至没有把他当人看待。
不得不说,闻言的眼神还是准的,她从这个老东西的眼中看出来正常人看小孩子不会有的情绪——掌控、支配、玩弄、嬉耍、亵玩......
她眯了眯眼睛,霎时间回想起什么情景。那时,她的手中满是鲜血,拖着一滩烂泥......
“姐姐我好怕啊。”闻言细声细语地说。
她的话让陆亦曼着实一愣,陆亦曼从未听过闻言这样说话。她于是领着闻言向旁边轻轻移动了一下,将闻言紧紧地护在身后。
闻言在陆亦曼的身后并不老实,她拽住陆亦曼的手,轻轻扯她一下,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凌志飞只听到了她前面说的话,后面的由于浑浑噩噩没有听清。不过话到了凌志飞的耳中却让他煞是兴奋,他再度向前迈了一步,眼中的狎亵之意全然溢了出来,他向女孩儿的方向扑过去。
陆亦曼长得高,而且眉眼之间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这样的样貌在掌控欲十足的对未成年人有恶心想法的人中并不受用。
相比成年人,他们更愿意将弱小捕捉在牢笼中肆意折辱的感觉,这样仿佛就使他们成为了人上人。能够掌控别人的生命是一件多么大的欢喜呀!
凌志飞一把将陆亦曼甩了出去,指着她的鼻子说道:“小丫头,一会儿再收拾你!”说着就想抓住闻言将她往门口拖拽。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闻言倒是在他行动前将他拽了一个踉跄,而陆亦曼趁着这个机会扑到门边,慌乱但却没丢了镇定,以平生少见的迅速打开了复杂的门锁,冲向外面。林笑果两人也反应过来,见准时机跟在陆亦曼身后往外跑。
“哎,你们怎么敢跑!”凌志飞快步走到门边张望,心想这几个丫头难道不怕他们把那些照片公布出去吗,他以为这些小姑娘都是组织给准备的。他转念一想,哼,就几个丫头片子而已,就算逃出去了,她们最终也会在那些照片的威胁下回来的,等到以后再收拾她们。至于现在嘛,他不怀好意地看向眼前的女孩。
“叔叔你要做什么?”闻言天真不谙世事的眼神分外纯真,让凌志飞很是着迷。
“叔叔当然是带你做好玩的事情。”这句话是凌志飞每次面对女孩们的标配,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她们的眼睛很干净,不像一群老婆娘一样浑浊,里面藏满世故。
他低下身来揉了揉闻言的头发。
刹那间,他脸上挂的笑容还未消失,只见鲜血已经溅到了女孩的脸上——他脸上的表情逐渐转变为错愕,然后痛苦袭来,他倒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他伸出手指向眼前的小女孩,眼神中再无狎昵之色,剩下的只有恐惧和惊慌失措。
脖子上是被美工刀割开的、翻翻攘攘的一片血肉。鲜血喷涌而出,凌志飞痛苦地挣扎,想要用智脑呼叫救护车。
不过闻言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一刀扎在了凌志飞固定智脑的手腕上。刀将他的手腕深深贯穿,错开了骨头割断了筋。
外面传来吵闹杂乱的声音,闻言此时被眼前的红色晃得不太清醒,她看到这样夺目的绚烂非常高兴,她没有在意外界的吵闹。
“叔叔,怎么样,这个游戏好玩吗?”闻言现在不方便移动,她怕血被弄得到处都是。她想着自己现在还未满十四周岁,如果给自己来几刀,装作争执时的误伤,过失杀人总归还是有机会的......想及此,她在凌志飞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对自己伸出了刀。
同时她嘴上不饶人:“叔叔啊,你玩的太低端了。作奸犯科奸/淫掳掠只敢朝比自己弱小的人下手,真是无趣极了。但凡你平日里害的都是狠角色,我今天杀起来都会更开心!”
“住手!”就在刀刃即将碰到她的脖子时,一声呵斥打断了闻言的下一步的动作,这是她最熟悉的声音,闻言瞳孔放大,一时间竟平白生出来几分惊慌失措。
“哥?”她扭头看向门边,“哥你来了,这个人他不是好人!”闻言心下已经做好了事后看到他哥失望的眼神的准备了,但是不应该是这种时候。闻言不确定她哥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话,她尝试与她哥解释,希望能够免于责怪。
“闻言你先别动!”陆亦曼跟在闻朝的身后,她方才听到闻言在耳边要她先逃出去搬救兵的话,于是趁机跑了出去。结果刚出去不多时,就幸运地遇到了闻言的哥哥,她上次在少年宫见过闻朝。于是陆亦曼简单叙述了情况,立马拉着闻朝跑来这里。
“哥,就站在那里。时间短,有人还是瓮中之鳖。”闻言突然说出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让陆亦曼听的云里雾里。地上的凌志飞还在发出“嗬嗬”的求救声,但是在场的没人想管他的死活。
凌志飞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他看向与门口有一段距离的闻朝,那是他刚认的“兄弟”,他听不清她们的说话声,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的心跳。他用渴求的目光望着闻朝,希望他能生出几分同情救救他。
但是闻朝冷静地看着他,看的已经不是活人了。
凌志飞觉得自己“纵横一生”,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死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是他平素想要却又最为看不起的。哭闹,缩成一团,像被握在手中濒死的幼鼠,口角还吐着鲜血。
只是现在满身鲜血濒临死亡的人成了他。他的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哭。她们说“下来陪我们呀!”“你也有今天”“你就是活该”“赶紧去死吧!”......那些都是因为他而坠入地狱的女孩。
他终于倒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