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安瑾这才稍微冷静一些,但她还是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这个……”莫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放任宁渡鹤和尚时黎在湖里不管,但是以他的力量又能做到什么呢?
“躲开!”一声大喝在人群外响起,一个人急匆匆地穿过人群向岸边走过来,神父一看到那个人,倒是识相地让开了,莫良回头一看,就歌德一脸暴戾地冲了过来。
他手中拿着他以前祭祀用的法杖——这东西尚时黎他们倒是之前没见过,看来是很少用。歌德手中神杖一挥,湖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巨大了金黄色泡泡,将宁渡鹤和尚时黎包裹在里面——实际上是在保护他们。
金色泡泡运载着二人往岸边过来,歌德这才从了一口气。但也就是一会儿,一瞬之后他立刻翻脸,怒喝着质问那些神父:“你们,难道不知道神使的身份尊贵吗?居然敢这么对待神使!你们,你们肯定会遭受神罚的!”
其中一个神父并不赞同歌德的说法:“但神使不就是为了帮我们摆平灾祸才下凡的吗?这应该就是神使的使命!我们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放肆!你们难道没看到神使大人露出了那样痛苦的模样吗!?”歌德气急,伸手一指尚时黎的方向,“时候未到,神使还没准备完全,你们就敢让他做这种事!?你们知道这回酿成怎样的后果吗?你们担得起责任吗?他原本都想上来,你们居然还将他摁了回去,就凭你们也敢自称神最虔诚的信徒?”
神父们似乎是被歌德这架势吓住了,也终于有了危机意识,如临大敌道:“圣子大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问怎么办?”歌德见金色泡泡已经将二人带回到岸上来了,就将泡泡破掉,让人将宁渡鹤和尚时黎扶起来:“快把他们送回去休息,之后谁都不准打扰他们!”
尚时黎逐渐从昏沉地意识中醒来。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好久,又好像没有多久,但是他向来不是喜欢赖床的人,在意识逐渐回归的那一刻,他就在有意无意地尝试醒过来了。
终于,他挣扎着睁开眼,恍惚间他看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他下意识以为是宁渡鹤,就倏地要起来,却被人重新摁了回去。
“你别乱动,给我好好躺着。”
尚时黎这才看清坐在床边的是歌德。
不是宁渡鹤。
于是他问歌德:“鹤鹤呢?”
歌德一听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才刚醒,就这么惦记着他?”
尚时黎只好道:“对不起,但是鹤鹤在哪儿,你知道吗?”
歌德算是被他打败了,他妥协道:“他没事,他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我让人把你们分别送回来休息了。”
尚时黎迷茫了一会儿,才犹豫道:“发生什么了吗?”
歌德直接崩溃:“合着你连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却依然第一件事就是问他在哪儿啊?”
“算了算了,我和你置什么气。”歌德无奈扶额,又将之前发生的事和尚时黎简单复述了一遍。
尚时黎也不是真的失忆,只是刚醒来意识还很迷糊,歌德刚说了两三句他就想起来了。于是他问歌德:“你知道我会变成这样?”
“对啊,这是你的特殊能力,你的确能吸收别人身上的浊气,不限于这个地图,这是你本来就有的能力。”歌德托腮看着他,叹了口气,“我本来交代过他们,无论发生什么都没必要请你出去,谁知道他们这么胆大包天,我就走开了一会儿,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歌德见他在走神,就问他:“怎么了,在想什么?”
“啊,我只是在想……”尚时黎说,“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我们的涤灵符就不需要了啊,我把鹤鹤他们的浊气吸过来不久解决问题了?”
“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就算吸过来了不是也会净化的吗,所以没关系啊。”
“你应该知道,那些浊气会给你带来非凡的精神与□□上的双重伤害吧。”歌德严肃地看着尚时黎,“你应该也体会过那种滋味儿,那浊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敢一口气全吸了,说不定下一秒就痛苦到疯掉。”他虽然告诉神父尚时黎需要做些“准备”才能做这种事,但其实是忽悠他们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尚时黎永远不会发现他的这个能力。
“我可以不一口气全吸了啊!这会儿吸一点,那会儿吸一点,很快就完事了啊!”
“我说啊!”歌德一把握住尚时黎的肩膀,“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说了啊,我当然知道。”尚时黎也直勾勾地盯着歌德,虽然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歌德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