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苏执宜拿了我的床板!他们下午的时候,就说要把我的床板换给苏执宜,我都听到了。”魏宁大喊大叫,把其他宿舍的人都引了过来。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宿管也上来驱散人群了。
魏宁当即告状,“宿管,我要把我的床板拿下来,他们拦着我。那是我的!”
贺余欢和苏执宜在楼道躲着看了一会儿戏,见宿管来了,也走到203寝室门口。
陈允烨和熊元齐正挡在1号床前面,阻止魏宁去动床板。
“苏执宜的床板是贺余欢拿回来的,没人动你的床板。”熊元齐结结实实挡住1、2号床之间的小木梯。
魏宁抓狂,“就是你们拿了!你们针对我!”
陈允烨歪掉的眼镜框被透明胶带固定住,现在不用时不时扶着了,“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会有人想针对你?”
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吆喝的声音不小,大家都能听得到。
“笑死了,这都能被偷,有啥用啊,谁会缺床板?”
“到底谁拿的?”
“怎么啦怎么啦?我才刚到,错过啥啦?”
“下午203不是有人被打了吗?”
“我也听见了!有人来203砸东西,吵起来了,我在门口吃泡面正好看见,那些人跟着床板被偷的那个人来的。”
“我靠?带校外的人进来寝室打人,立下马威?”
“嘘……不是校外的。我知道是谁,回头跟你讲。”
这下大家都知道,魏宁下午干的好事了。以讹传讹,还越发夸张了。
贺余欢戳戳苏执宜,朝他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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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都等着看后续,魏宁气急败坏:“宿管,你怎么不帮我?”
陈允烨:“阿姨,我们真的没拿。”
憨憨的熊元齐在状况外,一直坚守在小木梯前,以防魏宁有什么小动作。
苏执宜跟室友们站到一块,“宿管阿姨,我们会帮他找的,您先忙吧。”
魏宁急赤白脸:“他们骗人!他们才不会帮我找,就是他们拿的。”
宿管阿姨追惯了短剧,最讨厌小人,才不掺和这种事,老练地:“高中住宿要一起生活三年,不要第一天就闹这么僵。你再找找吧,说不定就找到了。要是没找到,就跟别的同学一起挤挤,明天再去学工办报备一下。”
宿管走了,但是围观的同学没有做,甚至还贴上来贴脸开大,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宁冷笑,“你们就知道在宿管面前装好学生,真是虚伪。”
熊元齐任他怎么说,就是不撤,“你这个人思想真偏激,什么好学生坏学生的。东西丢了就赖在室友身上,你有证据吗?”
熊云奇中气十足,没走的围观群众听得一清二楚。
陈允烨看着宿舍门口偷笑的贺余欢,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什么也没提醒熊元齐,扶了扶眼镜。
贺余欢声音洪亮,抓住魏宁的肩膀,“谁说我们不帮你找,我们当然要帮你找啦。”
于是,203的人就一层楼一层楼地敲锣打鼓问,“走过路过的捧个人场,一班的魏宁床板丢了,有谁见到了吗?见到的扣1,没见到的吱一声。”
凑热闹的也跟着一起喊,于是整栋楼都听说了:魏宁为了立下马威,下午带了十几个人去自己宿舍闹事,把宿舍的人揍了一顿,砸了东西,现在床板不见了,诬陷室友偷了,结果冤种室友还帮忙找的故事。
魏宁脸都丢光了,结果床板还真在六楼的安全通道找到了,闹剧才算结束。
……
夜黑如墨。
月亮沉默,天幕沉静如湖。
闹剧结束,各回各寝室,陪在苏执宜身边的只剩贺余欢。两人在安全通道,这边只亮了一盏荧光小安全灯,走廊的灯从门口洒进来。
贺余欢一手插兜,长腿交错,左胳膊随意靠在楼梯扶手上,“怎么样,解气了吗?跟这种人斗,靠武力没用,他还会跟你耍阴的。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以后他要是再搞小动作,所有人都盯着他,你不容易吃亏。”
压在心里的石头,好像暂时移开了。哪怕只是今天,在生命里已经是难得的轻松。
苏执宜:“还挺解气的,谢谢你。”
“我还有planB,可以把他床板锁到初中部男寝的仓库去,不过那样动静太大,在路上容易被人看到。”贺余欢晃了晃指尖的钥匙环,挑了挑剑眉。
他抛起钥匙,又接住,从楼梯上跳到平台上,跟苏执宜平视。
苏执宜垂眸,“你鬼点子真多。”
贺余欢玩世不恭地倚靠在扶手边,臭屁地:“不愧是我!崇拜我吧,不用害羞。”
苏执宜笑了,夸两句,贺余欢的孔雀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欸!你笑了耶!苏执宜你笑起来,怎么跟正常人不一样?”
苏执宜:“……”
谁不想开开心心的,因为生活有很多烦心事,苏执宜很少笑。据说笑得少了,笑起来会很不自然。难道他笑得很奇怪?有那么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