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见魏宁的嘲笑声。
“我笑笑怎么了,又不是笑他。我笑手机上的笑话。”魏宁理直气壮,他躺着被窝里,看着室友忙上忙下打扫寝室,别提多舒坦了。
贺余欢瞪他一眼,他又不敢说话了。
……
开学第一天,要求下午三点到校,搞好班内卫生、宿舍卫生。
各班具体情况不一样,一班开完小型家长会,发新书。班内自我介绍,选好班委,已经五点。
开学第一场竞技,是寝室卫生大扫除。
其他人各搞各的卫生,故意不搭理背刺大家的魏宁,魏宁干脆摆烂不参加扫除了。他缩在被窝赖了一会,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包蚕豆,一边吃一边把坏掉的蚕豆和蚕豆皮丢到地板上。
刚刚扫了全寝室地板,正准备拖地,熊元齐不悦地指责道:“有没有公德心啊,我刚刚才扫了地。”
魏宁翻了身没理他。
“真过分。”熊元齐无奈地用扫把把蚕豆皮扫掉。
魏宁把吃完的蚕豆包装袋也丢到地上,“正好,一起扫走吧。”
熊元齐竖了个中指,“二比。你自己扫。”
魏宁:“爱扫不扫,反正寝室扣分又不是我一个人扣。”
“你!”
贺余欢把蚕豆袋子捡起来,甩到魏宁的被子上,油腻腻的蚕豆皮、碎渣全都掉在新被子上。
贺余欢不耐烦地将抹布甩桶里,“我站在这儿,你逞什么威风?实验中学校霸要不要换你当?”
魏宁倒是想当,他哪有那个身板。也不知道贺余欢怎么一直呆这儿,不回自己寝室去,魏宁撇了撇嘴,没胆子对上贺余欢,只好把气憋回去,抖干净自己被子上的碎渣,然后扫掉。扫完他就缩回床上,耳机一插,什么都装听不见。
……
实验中学的寝室标配,上床下桌,搭下床上柜。
进门左手边1、2号床是上床下桌,两床之间是狭窄的木制阶梯,平稳结实。下面的桌子每二人共用一张,平时要保持干净,东西要收到自己柜子里。
进门右手边3、4号床,是下床上柜。两张床中间是一台冷暖两用饮水机。一张床上两个柜子,每个柜子有自己的锁。
贺余欢把椅子拉到门背,门口敞开通风,让苏执宜坐在门口休息,吹吹自然风。苏执宜靠着门,盯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走廊,观察谁是最活跃的、最喜欢窜寝室的。
“别的都好说,这个床板得换。”贺余欢把砸了一个窟窿的床板搬下来,“要不,把我的拿给你用吧,我让人再去家具城买一块。”
苏执宜打开抽屉,里面还有他仅剩的五十块,还没来得及充饭卡。五十块,也买不到一块床板。
苏执宜叹了口气,“别。破了这么大一个洞,你换过去又不能用。”
熊元齐:“要换也是也是让魏宁换,都是他把那些人带来的,陈允烨的眼镜被踹烂了,我的模型缺了一个角,苏执宜的床板、被子、枕套都不能用了。魏宁跟个没事人似的,连个道歉也没有。”
魏宁想装没听到,但是看见贺余欢若有所思,立马反驳道:“关我什么事,张云丰他们弄坏的,你有本事找他赔。”
说完他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宿舍。
……
贺余欢的宿舍有家里请的司机帮忙打扫,他留在了203,这样203还是4个人搞卫生。
苏执宜状态不好,跟贺余欢一起擦瓷砖,但是使不上力。贺余欢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包揽了擦玻璃、擦墙壁白瓷砖、清理洗手池。
熊元齐拖地扫地,包括阳台。
陈允烨一直在清理厕所,出来没见到魏宁,还奇怪:“他不跟我们一起搞卫生啊?”
熊元齐埋怨道:“他说家里来电话,然后一直没回来。都是我们在弄,还有贺余欢也帮忙了,不然的话待会都赶不上吃晚饭,就要去开班会了。”
六点四十的班会,现在已经五点四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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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玻璃,需要用旧报纸把玻璃上的水给擦干净,这样子的话才不会有水渍。苏执宜进行着最后一步工序。
贺余欢把抹布晾起来,“你收尾吧,我下楼问一下宿管有没有旧床板。”
跑到宿舍楼下,宿管人不在,估计去天台修门锁去了。贺余欢跑去以前初中部男寝的宿舍楼。
“宿管!好久不见!”笑脸迎人好办事,贺余欢热情地打招呼。
旧宿管稀奇,“贺余欢,你留级啦?”
“我身上穿的,看起来不像高中部的校服吗?”贺余欢展示身段。
初中部的校服更简约一点,高中部校服延续了蓝白的配色多,腰侧加了一道清晰的杠。贺余欢穿的码子是180~185的,码子刚好,袖口隐约展现出肱二头肌的形状,青春活力。
“被你小子吓一跳,居然考上来啦?你行啊你。”
贺余欢没心没肺地笑:“宿管,仓库钥匙借一下。”
“又干嘛啦?开学第一天你都不老实?”宿管也是老熟人了,嘴上说归说,掏出了钥匙放到他手里。
贺余欢没客气:“遇到一点小麻烦,借一块床板用一下先。谢啦!”
实验中学的经费都落到实处,特别在宿舍设施这一块不会给同学缺漏,换届之后,宿舍的基础设施都会检查过,如果有损坏的在暑假假期内会及时更换。
仓库里还堆着不少新的床板。贺余欢捡了一块搬出来,锁上仓库门之后,搬着床板走回高中部男寝那栋楼,一路上受到不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