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抿了嘴笑着:“姑娘说对了。”
明行葵含笑点点头:“素净一些好!”
撩了里屋的那片帘子,明行络坐在椅子上轻轻翘着脚,脚上那双鞋明行葵一眼就看见了。
豆红的织锦缎配着金线勾描的花纹,鞋面尖尖是凸起来的,小小巧巧一个小圆尖。
明行络见明行葵穿的这样简单,先是挑挑眉,然后道:“你怎么才起呀,我都等你好一会了。”
明明是自己突然大早上来了好吗……
明行葵有些无奈:“三姐姐,你这么早来找我,我饭还没用过呢。”
“我知道啊,我也没用过,正好和你一块。”明行络从椅子上下来,轻轻拍了拍手,一脸的喜气。
她今日穿的符合年味,一片长干背心是淡淡的鹅黄色,衣领两片朱红绣花,身下华丽的裙摆绽开,好像一朵鹅黄牡丹,偏明行络一张圆脸俏丽,透出几分富贵。
“三姐姐穿这身衣裳真好看。”明行葵笑着点头,心里有几分赞同,明行络就格外适合穿这样的衣裳,偏旁人都穿不出来的好看。
明行络笑意更深:“就你嘴甜!”
红烛领着丫头摆了早膳,又另拿了一副竹节筷子。
明行葵洗漱完后,正好半桌子的碗碟也摆好了。
明行葵和明行可一边吃也没再说话,直到吃完后,青梅背着明行葵的小书袋往荣月轩外头走,明行可这才神神秘秘的道:“我昨儿去找二姐姐了!”
明行葵没想到明行可这么有行动力,也有些好奇:“二姐姐说什么了?”
二月初的天虽是春天,可若是不出太阳,却是感受不到什么暖意的,偏偏这天还冷着。
“二姐姐问我知不知道那日沧浪亭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人。”明行可瞧瞧道。
明行葵点了点头:“三姐姐见着了吗?我倒是觉得那是个虚影,看着吓人,怕是咱们都看走眼了。”
其实对于那日看到沧浪亭里的人影,明行葵一直到现在反倒有些迷迷糊糊的,是说不出来的奇怪,真不真,假不假的。
沧浪亭说不准是围了帘,风一起,倒像个人影。
“才不是呢!”明行可信誓旦旦道,“二姐姐说她也瞧见了!那就是鬼!”
明行葵瞧着明行可一张一合的开口,明行可最后还露出一个奇怪的笑:“那鬼就是……之前大姐姐屋里的海如!”
*
如若不是明行可突然提起这个人,明行葵应该早就将这人忘得差不多了。
海如这个人就像一个鬼魅一般的穿插在几件事情当中。
明行葵握笔写下一句诗,照着眼前无比工整的字帖。
隋先生走近瞧了瞧她,皱了眉:“四姑娘。专心。”
明行葵被隋先生这一句话点醒了,顿时抬头瞧了瞧,又握了笔。
“这个字写的不对,你定是将笔画写错了。”隋先生接过明行葵的手,另寻了张纸,一笔一笔极其重的写在纸上。
明行葵眼里瞧着那笔画近乎完美的形成了字落在纸上,忽然想起隋先生平日里写的字:“先生,为何你平日里写的字和这个字不一样?”
隋先生一笑,眼前几缕发丝微微一颤,散落在耳侧,她撩了头发别到耳后:“我写的和你们写的是不一样的,不必学那些字,专心看字帖便好。”
明行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了笔,在隋先生那字下跟着练。
明行络善画,明行可喜欢女红,明行葵如今还在小蜗牛一般的超前一步一步学着写字。
“等你的字练好了,我便教你弹琴。”隋先生见明行葵认真起来,那字渐渐有了形,便道。
等隋先生一走,明行葵的思绪不可避免又落在明行可早上和自己说的话上面。
海如。
明行昭屋里的丫头都是神神秘秘的,连全嬷嬷平日里也几乎碰不着,所以全嬷嬷格外避着明行昭,甚至明行昭院里的丫头。
可这个海如到底是什么人。
明行葵一面想着一面提笔,思绪落在纸上,又出了个新问题。
明行络又为什么那么笃定,那个出现在沧浪亭的身影是真的,而且是海如呢?
毕竟如若真是海如,那身影便不能是活人了。
定然是鬼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