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内侍官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回荡:“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文臣武将分列两旁,气氛庄重而肃穆。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清晗毅然跨步上前。
“启奏陛下,臣女有要事禀告。”清晗的声音清晰坚定。
她将张伯血迹斑斑的信件和连夜赶写的奏折,递给了内侍官。
内侍官神色恭敬,小心翼翼地将物件转呈给了老皇帝。
清晗接着奏道:“这封信是跟随父亲多年的张伯,在临终前交给我。信上详述了父亲曾请求援兵及粮草,但却杳无音信……最终……”
她声音颤抖着继续:“最终全军覆没。臣女以为,此事背后必有隐情。”
突然,平日与李将军不睦的方大人站了出来。言辞尖锐:“你这是在质疑皇上的决策?还是说,李将军年事已高,力不从心?”
宁盛玉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方大人此言差矣,李将军战术谋略,皆是出类拔萃。而且李将军作为武将肯定身体强健。”
他的话在朝堂上荡起层层涟漪,众臣心中各有所思,难以窥探宁盛玉的真实意图。
清晗毅然跪下:“臣女愿亲率大军,讨伐外敌。边境祸乱一日不除,我宁曌边境百姓一日难安。”
周御史神情更为轻蔑:“此事重大,你一介女流岂能承担?”
宁萧泽此时也站了出来:“父皇,李将军为国捐躯,其女所言,关乎边疆安危。儿臣愿一同前往边境,查明真相,以安天下。”
老皇帝的面色凝重:“荒唐!你身为太子,更应深谋远虑。今日起,你闭门思过,未得朕命,不得探望。”
宁萧泽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黯然应道:“儿臣遵旨。”
清晗则坚定地向老皇帝表明自己的决心:“启禀陛下,臣女自幼随父亲学习兵法,平日在校场带兵,此次出征,臣女自认是最合适的人选。父亲的遗骨,我誓要寻回。恳请皇上恩准。”
老皇帝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在权衡利弊:“边境之事,关乎国之安危,朕需慎重考虑。”
散朝的钟声在金殿回响,众臣渐渐散去。
宁萧泽被韩公公恭请至皇帝的书房。
而清晗没有理会那些官员的问候与试探。
她仿佛失去了魂魄,独自一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将军府。
书房内,清晗怅然若失地看着父亲留下的遗物。
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曾被父亲翻阅的书籍,书案上似乎还残留着父亲的温度。
她坐在和父亲生前对弈的棋盘前,昔日教诲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清晗的眼泪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棋盘上,如同碎了的珍珠。
低泣声在寂静的书房内回荡,令人闻之心碎。
窗外,一轮银月悬挂在夜空之中,透过窗棂洒下朦胧的月光。照亮了清晗孤独的身影,也抚慰着每一寸土地。
“啪”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清脆的声响在皇帝书房内回荡。
老皇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朕对外宣称你被禁足,实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付于你。”
“父皇请吩咐。”宁萧泽的声音平静如水。
老皇帝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宁萧泽:“你对这次边境之事有何看法?”
宁萧泽沉思片刻:“儿臣以为,李清晗虽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她经验尚浅,战场瞬息万变,令人担忧。”
老皇帝微微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全。朕决定让你隐匿身份,随军前往边境。协助李清晗,摸清敌人的实力,回来制定新的边境防御策略。”
“儿臣定不辱使命。”宁萧泽声音坚定。
老皇帝不忘提醒宁萧泽:“李清晗生性要强,此次她父亲战死,对她打击很大,你此行务必小心,不能暴露身份。”
“是,父皇苦心,李姑娘定会明白。”宁萧泽沉声应道。
老皇帝吩咐宁萧泽:“你去准备吧。这两日朕就会颁布诏令。”
“儿臣遵命。”宁萧泽行礼后,缓缓退出了书房。
几日后,宫中的大总管张公公亲临将军府,
张公公宣读诏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将军之女李清晗,忠勇可嘉,十日后带兵启程,讨伐外敌,战时授以秩骑将军之职。钦此。”
“谢主隆恩。”清晗跪接圣旨:“张公公此行辛苦,小安,代我送张公公。”
“奴婢遵命。”小安轻声应道,随后引领张公公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清晗全身心投入到战前准备中。
她与将领们研讨敌情,操练士兵,调整战略,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转眼到了临行前一天,清晗独自一人登上城楼,回想起父亲出征的那一天,心中百感交集。
沉浸在回忆中的清晗并未察觉,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悄然接近。
她转身,只见宁萧泽正迎着晚风走来。
“太子殿下,你不是在禁足中吗?”清晗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