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外很肃穆,沈亦棠往外走了十分钟,直至见不到任何人影。
一块巨石下是一抹毛绒绒的白。
现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阿肆就烦。
疾步跑了过去,她一把揪住了它的后颈脖。
原先还在悠闲乘凉的阿肆莫名被人拎起,它有些不明所以的骂了几句,四条腿扑棱了几下。
“干嘛呢干嘛呢,臭小孩。松手啊,有你这样对前辈的吗!”
“你可真是个不靠谱的人!”
“什么呀、什么呀你!”
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水晶,沈亦棠很随意的往前一丢。
这给阿肆吓得一激灵。
两只耳朵竖的老高,嘴里啊呜了一声,挣脱了身子冲过去一个滑铲,接住了差点阵亡的宝蓝色水晶。
“这玩意可比我们两个加起来精贵,可是我压了老多家底和别人借来的。你把我丢了都不可以把它丢了,懂不懂啊你!”
双手交叉,沈亦棠靠在大树桩旁,扬起一抹凉薄的笑,“那不好意思,它已经坏掉了。”
“什么!”
这话让阿肆冷汗直流,直接显出了原型。
两只白皙的手指把那块水晶上下翻动
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它才唏嘘的松了口气,拍了下小胸脯。
“瞎说什么呢,明明一点事都没有。老人家是很不经吓的知不知道。”
“那为什么我用在方瑾文身上的时候,它红了一阵,突然之间就熄灭了。之后就再也不红了。”
阿肆原地盘腿坐下,挠了挠下巴,眼里带着幸灾乐祸,“还非要我来告诉你这个事实吗?人家一点都不喜欢你呗,从来都没对你心动过咯。”
这句话很绝对,沈亦棠很不喜欢,听在耳朵里万分刺耳,“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还愿意抱我,亲亲我。”
两手放在脑后,阿肆悠闲地欣赏面前这人无措的小表情,它嘻嘻了笑了两声,“哎呀,现代社会,你别那么老古板嘛。”
“再说了,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在意过这件事,现在是怎么了,突然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肯定是你给我的书本有问题,才让方瑾文讨厌我!”
掏了掏耳朵,阿肆有些无语地说:“你这把我怪了个遍,能不能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啊?”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有没有进脑子里去,好好想一想,思考思考。”
和这种拧巴的人沟通就兜不了圈子,它很直接地问站在它面前的人,“你爱她吗?”
这让沈亦棠缄默了,只是重复着之前的话,“我是个罪人。”
“你不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爱,你又凭什么奢求对方来爱你。”
一说到这件事,这人就和小孩吃苦药似的,逃避万分。
阿肆看面前这人的窝囊劲,有些恨铁不成钢,“沈亦棠,你是这世上最胆小的胆小鬼!”
被数落的人撇过脸,拒绝回答。
她当然知道阿肆到底在骂些什么。
“我已经离开很久了,我要回去了。”
算了,自己嘴巴说破了,这人也不会清醒。
对方走的很快,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阿肆悔恨交加的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脸,真觉得管不住嘴会害了自己。
“唉,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
等沈亦棠慢悠悠走回去时,方瑾文已经从墓碑那出来,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前的这个人了。
不远处的人看见她呆愣在原地,往前抓住了对方垂落在腿边的手,“我们回家吧。”
回去的那天下午天气很好,她们订的是下午五点二十五分的飞机。
方瑾文好心情的手撑着椅子边,望向窗外呈现一摞摞状态的云瓣。
一路顺风,安全到家。
拖着行李箱下车,她和车里的人道别:“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脑袋里混乱的要命,沈亦棠不自然的摆了摆手,摇高了车窗,离开了。
这人一路上表情都有些怪怪的,方瑾文歪了下脑袋,思忖着也许是路途遥远,太过于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