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开始发出低沉的震颤,蒸汽在金属缝隙间逸散,逐渐形成一道无形的高压警戒线。只要他再稍稍调整……整个系统就会超载,最终导致高温蒸汽爆发。
不会让你们带走任何东西的。
西泽尔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些正疯狂抢夺设计图的星辉士兵,目光里燃烧着偏执的怒火,仿佛要将他们一个个撕碎。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如滚烫的熔浆在血管中翻涌,他的呼吸短促而急促,胸腔中仿佛有野兽在怒吼,咆哮着要撕裂一切。
那些图纸……那些设计……那些构思……
每一张图,每一条精密的线,每一个齿轮的计算,都是他用无数个不眠之夜换来的,是他在孤独、绝望、失败中一遍遍重来的结晶。他曾在油污和蒸汽之中独自摸索,曾在深夜里对着模糊的灯光和废稿沉默不语,曾在熔炉的轰鸣声中调整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那是他的心血,是他的生命,是他唯一能紧紧抓住的存在意义。
现在,他们竟然想夺走它们?毁掉它们?
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手指收紧,指节发白,指甲嵌进掌心,血迹渗出,他却丝毫没有感觉。身体中的某种情绪正在彻底失控,一种比愤怒更狂暴的执念在他脑海里回响。
青狮子信任他。
这是他在这片土地上除了母亲唯一获得的认可,唯一理解他、支持他的人……他怎么可以让这份信任被践踏?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心血落入敌人的手中?他不能!不能!
“滚开!”
他咆哮着,蒸汽管道猛然爆裂,炽热的气流像狂暴的野兽般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整个工坊。空气灼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星辉的士兵纷纷后退,惊慌地遮挡住眼睛。可西泽尔的身影却在蒸汽之中变得更可怕,他的双眸猩红,脸上满是疯狂的执念。
这些东西是他的,谁都别想碰!
西泽尔猛然伸手,操控蒸汽管道的泄压,将一只扳手凌空卷起,趁着气流的推力,他一把抓住它,带着狂暴的冲势直冲向埃尔顿!
“砰——!”
钝器狠狠砸在埃尔顿的头上,沉闷的撞击声让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头盔被直接砸裂,整个人跟跄着倒退,血顺着额角流下,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西泽尔已经再次挥起扳手,像是要把他彻底击碎!
“疯子!拦住他!”奥利弗厉声喝道,但下一秒,滚烫的蒸汽骤然狂涌而出,像是狂暴的野兽将整片区域吞噬。
“啊——!
星辉的士兵们避无可避,被高温灼伤的痛苦让他们惨叫连连。他们的皮肤瞬间被烫红,甚至冒出水泡,完全无法靠近西泽尔。
可西泽尔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只是死死盯着他们,记住了每一个人的位置,预判着他们的动向,在蒸汽的掩护下,如幽灵般闪烁穿梭——
一个!
他扭身避开迎面砍来的短剑,反手砸断了对方的手腕;
两个!
他猛地一脚踢翻试图绕到他身后的士兵,随后一扳手敲上后脑;
三个!
他的动作精确到极致,像是某种猎杀的本能觉醒,
在致命的环境中将敌人逐一歼灭。
奥利弗瞳孔微缩,他没想到西泽尔竟然疯到了这种地步,在高温蒸汽的烘烤下,他早已满身烫伤,皮肤溃烂,却依然像野兽一样扑杀他们!
“快关掉阀门!”技工们终于找到机会冲过去,拼尽全力将蒸汽管道的开关扳回—
一瞬间,狂暴的蒸汽骤然回落。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整片区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炼狱般的折磨。而站在中央的西泽尔,他的皮肤被高温剥去了一层,血肉模糊,衣物焦黑破损,整个人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依然站得笔直,手中的扳手滴落着血迹,眼神里满是压抑到极致的杀意
“快关掉阀门!”技工们终于找到机会冲过去,拼尽全力将蒸汽管道的开关扳回—一
瞬间,狂暴的蒸汽骤然回落。
下一秒,大门被人从外狠狠踹开,夜色中,一袭深色披风猎猎翻飞,寒光般的目光锁定了这片狼藉的工坊。
——青狮子王,来了。
青卿踏入工坊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