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洲出于好奇,他走到最里面的,敲了敲门,门很快被他推开,眼前的场景让陆远洲余生都忘不掉。
怎么会这样?陆远洲眼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是知道学校的霸凌者很多,但没想到霸凌者会这么过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见一个赤裸的瘦小男生无助地抱着胳膊,蜷缩在一角,他的身躯非常单薄,仿佛随时会倒下。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伤痕,分不清是新伤还是旧伤,一道道的纵横交错。全身还都被淋湿了,水珠顺着乱糟糟的发丝地滑落,头发耷拉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脸,只漏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似乎是发现陆远洲的到来,男生身体不住的瑟缩,向后更加靠近,眼睛里只剩下了绝望。
"安怀宇……"陆远洲慢慢蹲下,声音难得的软和,"是你吗?我是陆远洲,你还记得我吗?"
男生谨慎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后快速收回目光,静静得没有说话。
陆远洲也不急,他和安怀宇没说过话,短短时间同一个班不认识也正常。
他朝安怀宇伸出一只手,温柔地说:"安怀宇,别怕,你不认识我也没事,你只要知道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就行。现在可以把你的手慢慢放到我的手上,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
安怀宇犹豫着,他怀疑地盯着陆远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还是选择相信陆远洲,把手放到陆远洲手上。
陆远洲轻轻扬起一抹微笑,小心握住安怀宇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传来丝丝寒意。他感受到对方在颤抖,便很快又松开。紧接着他脱下他身上的校服,可能有点湿了,但对于现在赤裸着的安怀宇来说湿不湿的已经不重要了。
陆远洲扶起安怀宇,在尽可能不碰到伤口的情况下,把衣服给安怀宇穿上,宽松的校服显得安怀宇小小一只,衣服刚好到大腿。
"衣服刚刚好。"
全程安怀宇都在配合他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伤口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发呆。
陆远洲一把将安怀宇抱起,和他想的一样,安怀宇的身体很轻,估算可能都还不到八十斤。
安怀宇像只受伤的小猫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乖巧且无助。安怀宇把头深深窝进他的胸膛,眼睛紧闭,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水珠。
因为是他们都是住宿生,不能随意离开学校,陆远洲只能把安怀宇安置到校医室里。在安怀宇挂点滴睡着期间,他才得空跑回宿舍。
安怀宇太粘人了,在清醒的状态下都紧紧抓着陆远洲的胳膊不放,连他想去喝口水都要再三保证不离开才放开他。
101宿舍
回到宿舍,已经快七点了,再有三十分钟就要上晚修了,陆远洲急忙去洗了个澡。
他脑子里全是安怀宇那无助可怜的模样,要是醒来看不到他会不会哭啊,好烦,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直到后来陆远洲才想明白,因为当时的安怀宇很像小时候的他,落汤鸡。
洗完澡,陆远洲拿毛巾擦擦头发,脑子里的安怀宇的脸挥之不去,旁边的舍友喊他都没听见。
舍友喊了半天,见陆远洲没反应,他上前重重一拍,一下子让陆远洲回过神。
"啊?怎么了?"陆远洲疑惑道。
"你怎么了,一回来就在神游,想啥呢?谈恋爱了?"舍友忍不住调侃道。
陆远洲没说话,像是决定了什么,他放下毛巾,迅速穿上鞋子,跑了出去,"覃温,帮我和老师请假,我有事不去上晚修了。"
"诶!陆远洲,你去哪?你还没说以什么理由呢?"覃温没来得及穿鞋,差点滑倒。
跑到一半,陆远洲突然想到什么,他急忙择反回来,在行李箱里随便翻找几件衣服,然后又跑出去,喊道:"覃温,顺便帮安怀宇也请个假,他生病了在校医室。"
"啊……哦哦……"覃温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在陆远洲离开后,覃温嘴里小声嘟囔着,"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