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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也会痛苦吗?”
“为何不会?”谢衍抚摸他的眼角。
崖崖鱼仰头,懵懂望向他片刻,他的那块洁白的皮肤上,竟然多出一滴红如朱砂的印记。
那是圣人的泪落在他前世的魂魄上,灼痛了他的魂体,连禁术转生也未曾消磨。
崖崖鱼眨眼,唇吻在他的指尖:“小鱼亲亲,师尊不痛。”
孩子的纯稚又回来了。属于无涯君的一缕幽恨,好似风,难留痕迹。
清寒冷寂的圣人环抱他的脊背,在芙蕖的风中,他道:“我已经后悔太久,不想再后悔了。”
一死一生,一场大梦。
当圣人一向稳定的手竟抱不住弟子温热的躯体,灰烬一点点从指缝里逝去时;
当他对着再无人迹的洞府,看着徒弟留下的遗物时安静地疯癫时;
当他每次小憩中醒来,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第一件事就是唤“别崖”时;
生与死的鸿沟,从未这么长过。
谢衍收拢了他身上转化了一半的魔骨,颤抖着手,却连徒弟的轮廓都拼不出。
谢衍看着还是那个冷静的圣人。谁也不知道他何时疯掉了半个。
多少种禁术,多少次失败的炼化,多少徒劳无功的黄泉之行。
师父都要把忘川河捞过一遍了,黄泉水浸透了他的脚踝。刻骨的凉。
他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渡河跋涉,把那点碎成片的魂魄捞起来,收集在红尘卷中,为复生提供一个微茫可能。
直到他押上了一千年的修为道途乃至寿数,终于换得他化为鲛人,在月夜中重生。
现在,失而复得的好孩子藏在他的怀中,却还在忐忑纠结,诸如:“师尊爱不爱我?”“我有没有逼迫师尊做不愿意的事情?”
谢衍轻声道,如同一个珍重的誓言。“别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