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肤浅的女人,无视云雪间大大那么多让人惊艳的作品,只关注他的颜。不像我,既关注他的颜,还关注他的美好身材。我发誓,他真是我见过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这比例这气质,这细腰这长腿,啊啊啊,一个长在我性癖上的男人!]
虞舒云看得好笑,这些读者也太可爱了,他的长相顶多是中等偏上,哪有这么夸张。
他往下滑了滑,走红毯的视频之后,还有一个是他作为作者代表讲话的。
[云大怎么肥四,有颜有身材就算了,声音也这么好听,说话让人好舒服,还幽默。]
[问题是我们没有机会了哇,云大都说了,他结婚了。啊啊啊是谁,抢走了这么好的云大,出来和我决斗。]
[等等,你们没发现云大说完结婚之后看向会场后方,神态一下就变了吗?表情有隐隐的欣喜又有按捺不住的爱意,这绝壁是热恋中的情侣看到另一半的眼神。我合理怀疑,云大的另一半就在会场,云大那时候看的就是他的爱人。]
这条评论点赞极高,有拿放大镜的网友截出了那段视频,一帧帧慢放。
[卧槽,姐妹你真相了。你们看云大的眼睛,一瞬间亮了。他的眼睛那么清澈,好像会说话,诉说着潺潺爱意。]
虞舒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的,我哪有什么爱人,我看的是野哥,难道我爱他……”
一道雷直击他的灵魂,他哑在原地。
他点开慢放的动图,手指都在哆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旁人的角度看他自己,才知道见到司照野那一刻,他是那样容光焕发,又是那样惊喜不已。
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念头,石破天惊地炸开在脑海。
难怪他头一回对现实中的男人产生生理反应;难怪靠近司照野,心就不听话地加速跳动;难怪分别后会那么想念,重逢又那样喜悦;难怪看到别的女孩接近司照野,他心里会不痛快。
从来都对男人感到恐惧,抗拒进入亲密关系的他,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这个人,还是他法定的丈夫。
门锁旋转的声音陡然响起,虞舒云心中一惊,迅速把手机翻转,扣在被子上。
裸着上身,仅下面系着纯白浴巾的司照野从浴室走出,一边抬高手臂擦头发,一边迈着长腿往床边走来,“在看什么?”
虞舒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准确来说,看的是对方挂着水珠的胸肌。
司照野没等来他的回答,凑近了些,再问一次,“云云?”
“啊?”
虞舒云回神,眼睛骨碌碌乱转,身体往下滑,被子往上拉。
“没、没什么。”
要命,干什么不穿衣服过来,不知道他现在内心不纯洁吗,这怎么顶得住。
司照野没有追问,甩甩头转过身,打算吹头发。
虞舒云的视线追随而去,看他的宽阔的背,窄窄的腰。
片刻后,他把自己埋入被子里,心头热,呼出来的气息也一片炙热。
心头好乱,既忐忑不安,又一阵甜蜜。
想司照野一千次,其中一次想退缩,剩下九百九十九次,都想高歌猛进。
动心、恋爱对普通人来说,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事。在他这里却是一个大难题,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
上方的被子忽而被轻轻拉开。
“干嘛这样闷着?”司照野的声音与气息、体温一起凑近,虞舒云整个人一激灵。
“累了吗?”
虞舒云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眼眸轻转,触电般转开。
司照野凝视他片刻,伸长手臂,把他捞入怀里。
他俩之间经常发生的平常动作,对现在的虞舒云来说,不亚于迎头暴击。
陷入对方暖烘烘的怀抱中,隔着薄薄的睡衣触着对方紧实的胸膛,那一丁点的退缩之心,也烟消云散。
渴望,好渴望。
“云云。”
虞舒云屏住呼吸,抓着司照野的睡衣,抬眸望着他,“嗯?”
“过两天就要到元旦,你想怎么跨年?”
虞舒云勉强把注意力从对方抓耳的声线中转移,老老实实地回答:“往年都是和姐姐出去的,今年提前出去了,跨年没有安排。”
“祝恭喊我们一起跨年,要不要叫上路畅和储一恋他们一起?”
“好呀。”
司照野轻笑一声,在他背后拍了拍,收回手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脸。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皮肤很滑,也很薄。一害羞就红透了,白里透粉。”
好似是为了看清他皮肤的颜色,司照野更近了些,呼吸洒在他的耳畔。
虞舒云猛地后退,把被子拉到耳朵之上,蜗牛似的把自己包起来。
救命,心跳好快,好激动。
“哪里粉了,我可是猛得不得了的猛男。”他使劲都平复不了心跳,只能远离过敏原:“好晚了,今天舟车劳顿也挺辛苦的,早点睡吧。”
“嗯。”
司照野没有说晚安,虞舒云也没有。
抬手关了灯,在黑暗的环境中,他暗暗松了口气。
躁动的心却不能平复,砰砰砰地跳得欢快。
虞舒云使劲做着深呼吸,催促自己赶快睡觉,明天起来清醒一些,就能检验今夜这炽热的感情是不是错觉。
可旁边的人是司照野,一动不动都能扰乱他的心智。
他的大脑比灵感爆棚手速六千时还活跃,无论如何寻不到一丝困意,反而蠢蠢欲动。
确认司照野呼吸平缓,他悄咪咪起身。
在床头柜摸到手机,想找好友们聊一聊,手指一滑,点开了司照野的朋友圈。
反复看司照野用他照片做的背景,偷笑了一会儿,虞舒云发现了不对劲。
最近一条不再是那条几个月前拿椰子的照片,而是一个多小时前发的。
只有一张图片,而这张新图片的主角,竟然是他虞舒云。
前方是金光灿灿的铁花,后方是攥着司照野的手闭眼许愿的他。
拍得很温暖,也很唯美。
想拍出这样的照片,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在他许愿的时候,司照野没有看美得惊心动魄的铁花,而是在看他。
心头涌上一阵热流,在四肢百骸叫嚣的冲动再也克制不住。
虞舒云放下手机翻了个身,用气音喊:“野哥?”
没有一点动静。
当然没有,离熄灯已过去个把钟头,司照野入睡一向很快,肯定早就睡着了。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黑暗。虞舒云压住快跳出嗓子眼的心,一点点挪过去,借着手机屏微弱的光,靠近了司照野。
对方的轮廓显现,虞舒云抬肩看着他,慢慢凑近。
想亲他,好想亲,想亲到心头发痒。
想触碰他柔软的嘴唇,想舔舔他的唇缝,想知道和他唇齿相依的感觉。
心跳声大得什么都听不见,他很快到了近前,司照野的嘴唇近在咫尺。
虞舒云定在原地,过了片刻,没有前进,反而往后退了些。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他再次靠近,嘴唇离司照野的不过一厘米。
不行,还是不行,他是虞怂怂,有贼心没贼胆。
脑中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说亲一下怎么了,想亲就亲。一个骂他大胆色魔,趁人家睡觉偷偷摸摸做这种事,不要face。
虞舒云心中的天平轻易倾斜,深呼吸几次,终于做好了决定。
就亲一下,浅浅触碰,别的什么都不做。今晚必须亲到,要不然他绝对睡不着。
他伸长脖子去亲人,将将与司照野相触的一刻,对方冷不防动了。
睡梦中的司照野忽然侧身,虞舒云猝不及防被压在对方身下,唇齿与他紧紧相依。
亲了个结结实实。
虞舒云心跳如擂鼓,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
身体那么热,心那样慌,唇上却那么软。
真的好软,软得他忍不住舔一口,含住了司照野的下唇瓣,细细的舔,慢慢的含。
不够,还觉得不够,浅尝辄止完全不能满足。
虞舒云在过速的心跳下,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越陷越深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