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让人取下抹布,便听见一阵狂叫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去你奶奶的,敢绑我,我弟弟是老太太身边的男人,这闻家公子都是我弟弟的种!”
什么都抖出来了,难怪下人们不敢私自处置。
此事要是处理不好,闻家因闻小芳失去的名誉恐怕会更加雪上加霜,按照古代律法,赵大战也有可能被浸猪笼。
石龙还在叫嚣:“我是这闻家的正牌亲戚,连你们老爷都得叫我一声伯父,我就是闻家的人,我拿闻家几分钱,怎么还被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绑起来打。”
“等我亲侄儿到了,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得完蛋。”
“是么?”
姜汾让吉吉去前门喊熊大熊二,然后让人拿了一个凳子,便在院子里坐着下来。
石龙这些男人一直不被允许去内院,自然不认识姜汾,所以他死到临头还在叫嚣:“你是谁?等我亲侄子回来……”
“你亲侄子有告诉过你,他管闻家外面的事,我管闻家里面的事吗?”
姜汾这不咸不淡的话语提醒了石龙自己的身份,石龙一时梗住了脖子,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敢处置我,你哪怕把我卖给人牙子,我走到哪儿便会把你们老太太的事情说到哪儿。看是我的事情丢人,还是她先身败名裂。”
姜汾知道他想鱼死网破,但拼死的鱼必须要有拼死的资格,于是姜汾不紧不慢地说:“我大可以直接在这里杀了你,你是奴仆,有奴籍,我们做主人的把你杀了还是剐了,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石龙没想到这件事会上升到生死的地步,只能发狠问:“你敢草菅人命!”
“我不会干这种事。”恰好此时熊大熊二来了,他们自看守前门起,总是有遇到这种乱发疯的无赖,整人手段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俩架着被绑起来,根本无法独立行走的石龙,就把他往湖水里面一丢,石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呛了一口水,然后呼吸困难,整个人面红耳赤。
熊大熊二把他提了起来,又丢到了姜汾面前。姜汾不想趟这场浑水,于是对熊大熊二说:“让他把钱全部都吐出来了之后,把人丢到老太太那里,让老太太解决。”
然后,她便悠哉悠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生无可恋地读书练字。
晚上,闻行被军营里面的琐事绊住了脚步,没赶得回来。
吉吉前来禀报,说是石龙根本没钱,是石虎拿出钱财来补了空缺,然后想把人领回去。
“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直接把两个人都绑了起来,准备了结了他们。”
姜汾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她以为赵大战对待石虎还是有些感情的,没想到狠起来连情夫都不放过。
但是话又说了回来,她并不知道赵大战是不是做戏给自己看,然后又问:“我派去的熊大熊二怎么样?”
吉吉回答:“两位已经被请出了房间,老太太说不需要他们。”
怕赵大战真的感情用事,反而毁了闻家的名声。姜汾本来是打算睡了,这么一想,便又掀开被子,匆忙打扮了一番,然后赶到了正房。
赵大战也没想到姜汾会亲自前来,她有些不自在,然后委婉地说:“这夜里闻行也是要回来了,你不在玉蕤轩,他恐怕会担心一些。”
话里话外,不过是希望姜汾赶紧回去。
姜汾可不敢,她要是就这么回去,万一赵大战处理不好,那这个家就完了。
于是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问:“人呢?”
“在柴房。”
“石虎也在?”
这话让赵大战沉默了,姜汾算是明白了,赵大战这是铁了心要护她这个情郎。
姜汾继续逼问:“你且容他们兴风作浪,那演哥儿今后怎么办,他是你的亲儿子,你舍得他去学堂都有人骂他是野种吗?”
赵大战还有些不死心,只能试探性地说:“那把石龙舌头割了,然后发卖了不就行了。”
“我倒也想就这么解决,但是你知道石家自从父亲去世,已经开始在外面说他们是闻家的亲戚,是演哥儿的父族了。”
这话并非姜汾胡说,从没管石龙那一刻起,她便派人去收集石家的消息,没想到打探出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很显然,赵大战也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不说话,姜汾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着,保持着缄默。
“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