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语点点头:“嗯。我这次考的还没有上次的分数高,没剩多少天就高考了,我有点害怕。”
明霁叹了口气,安慰道:“课代表,你纯属是杞人忧天,太简单粗暴了。”
她拿出计算器,“你看哈,现在是八月下旬,我们姑且算作九月份,从今年九月到明年六月我们还有整整十个月的时间,去掉假期不算,怎么着也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吧。何况你的底子并不差,只是对题目的敏感度和处理能力不算特别好,你很厉害的好吗?”
“还记得我让你们背的《出师表》中的一句话吗?”
明霁说:“恢弘志士之气。”
乔时语接:“不宜妄自菲薄。”
“对。”明霁安慰她:“一次小小的考试和分数算不了什么,它对你的人生也起不来决定性作用,没结束之前谁都是潜力股,你相不相信自己也是一匹黑马?”
乔时语异常实诚地摇头:“不相信。”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相信,我也相信,你现在只管专心学习,剩下的交给时间好了。”明霁坐在椅子中调皮地转了一圈:“上天不会辜负努力的人。”
明霁絮絮叨叨和乔时语聊了很久,天马行空的,两人甚至窝在办公室看了一个十分钟的小短片。乔时语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临走前明霁又给她抓了几把瓜子和一些小零食,嘱咐道:“课代表,别心情不好了,人要多笑笑,十七八岁整天丧着脸容易变丑。”
送走乔时语,明霁发了会儿呆,拍掉手中的瓜子皮,认真看起学生的作业来。
工作的期间还接了唐念的一通电话,陪着她打了一把游戏,手气好到不行,两人打到忘记时间。
直到明霁定的闹钟响起,她才意犹未尽地下线,对着一桌子的作业奋笔疾书。
时钟转了一圈,明霁已然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徐清砚拍醒她见到的就是明霁毫无形象地趴在一堆纸页和盆栽之间,手中握着笔的样子。
整张脸埋在灯光的影子中,白色的光影中现出她那熟睡的容颜和乱动的睫毛。
应该是就着这个姿势睡了很久,明霁脸上印出一道连着一道的红痕,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两只脚无法动弹,话都说不了,只脸上的苦涩在表示自己的痛苦。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要一直这样睡到第二天早上?”徐清砚捡起明霁落在地上的试卷,扫了一眼:“这样的作业难怪你会犯困。”
“拜托,我们现在不谈论这个好吧?”明霁咬咬牙挪动自己的身体,酸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意识瞬间清醒不少:“这次不许说他们笨,我的学生都很聪明的。”
“那回家吧。”徐清砚淡淡道。
“你怎么进来的,门卫大爷不会轻易放陌生人进来。”
“我说找人。”徐清砚撑起伞,两人一起走进雨珠编织的网中。
“大爷太草率了。”明霁说:“万一哪一天有不法分子进来说找人不就完蛋了吗?”
徐清砚笑道:“不会的。”
明霁没搭理他这句话,问道:“你吃饭了吗?”
“等下回去做。”
“做你一个人的就好了。”明霁这几天没少吃徐清砚做的饭,说这话莫名心虚:“我在学校吃过饭了。”
徐清砚没说话,很快回到家进厨房一通忙活,明霁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徐清砚刚好做完饭。
餐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
虽然受限于食材,面上只有青菜和鸡蛋,但香喷喷的味道还是勾起明霁心底的馋虫。浓郁的汤汁闻着就令人胃口大开。
明霁咽了口口水,想起自己在食堂随便对付的几口饼,干梆梆的差点没咯掉大牙。
明霁假装不经意地路过,视线往桌上瞥,到底是没抵住诱惑,厚着脸皮坐在徐清砚面前问道:“这面好吃吗?”
徐清砚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滚烫的热气,吃了一口,片刻优哉游哉地回答:“还行。”
“你不是吃过饭了吗?”他又加了一句:“还特意强调不用做你的饭,问这个干什么?”
明霁讨好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能说我没吃饱吗?”
“所以?”
“所以我能吃一口吗?”
徐清砚透过缥缈的雾气看了明霁一眼:“盛好了,在厨房里,去端吧,小心烫。”
明霁振臂高呼:“好耶!徐清砚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