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老鸨特意过来告诉她,贵客到了,要她好好伺候。
邓隋早就打听到了,所谓的贵客,是从凉国而来,北境小国部落众多,凉国这几年强兵秣马,有逐渐扩张之势,隐隐成为北境诸国之首,所以那日,凉国的士兵才敢闯狄国边城。
邓隋打定主意,今日要叫那个贵客有来无回,并栽赃到赫钦头上,引得他们内斗最好,就算没丝毫作用,也是替大齐除了一患,另外,死在花楼,要叫这吃人的老鸨吃不了兜着走,然后一把火烧了这人间地狱。
邓隋换上轻薄曳地的胡裙,颜色艳丽耀眼,露出半截纤细腰身,轻纱覆面,手腕和脚腕都系上小铃铛,动人心弦。
乐音响起,邓隋旋着舞步到了圆台中央,顿时惹来男人们的调笑声,甚至有人试图去拉扯她的裙摆。
邓隋趁着节拍旋转躲过,裙角扫过那人的手,留下香风阵阵。
怎么不叫人痴迷呢?
那妩媚多情的眼,好似一折就断的腰,精致白皙恨不得含入嘴的小脚,惹得多少男人心潮澎湃。
邓隋目光去寻那所谓的贵客,正对圆台的位置坐了个目光倨傲的男人,身后护卫不少,老鸨弯着腰,陪着笑,要替那贵人奉茶,却叫他一碗茶浇到了头上。
看来身份不低。
邓隋正往他的方向舞去,想要引他上钩,不成想对上一双深邃的眼。
舞步错了节拍。
他就坐在那男人旁边,嘴角噙着令她熟悉的笑,眼神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在她赤着的双脚上停了许久。
邓隋脚趾蜷了蜷。
他不是该在榆林吗?
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按计划行事,江珩不错眼地盯着她,偏头同那男人说了句话。
那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
他们说了些什么,叫乐声喧闹声掩盖住了,邓隋分辨不出来。
接下来是连续的舞步旋转,是以邓隋转身的那一刹那没瞧见江珩站了起来。
等她转过身,腰间落了只温热的手,接着她被他单手拦腰抱了下去,扣进他的怀里。
“多谢王子成全。”他笑着对那男人道,然后搂着邓隋就往楼上走。
刚到楼间,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阑干上亲,惹得下面一片下流笑声。
两人吻着进了房间,江珩扯掉她的面纱,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她,她难得上了妆,美得妖艳至极。
他早在台下将她看了许多遍,色彩斑斓的小衣堪堪裹住胸部,坦着领,露着腰,胡裙一半长一半短,纤细笔直的腿勾得那些男人眼中起了火。
自然也包括他。
他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也断然不知她这小腰竟如此会扭。
若她当年没有离开青楼,不知要断了多少男人的魂。
“那人是凉国王子?”她低声问,“现在什么情况?”
江珩双手落到她滑腻的腰间,轻轻地抚着,爱不释手,并不回答她,只盯着她嫣红的唇。
还好,是他得了她。
他不说话,盯得她心里发毛,邓隋伸手推了推他,“江珩。”
江珩笑了声,那笑却与往日不同,透着些阴鸷,他轻吻她的唇,问她,“都还学过什么舞?”
邓隋皱眉,她学过的舞很多,总归都不是什么正经的舞,勾男人用的,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早忘得干干净净了,哪里知道却刻到了骨子里,那胡璇舞难学,她却能轻易学会,和从前的功力是分不开的。
“以后,只能跳给我一人瞧,听见了吗?”
邓隋刚想说,以后都不会再跳了,竟被他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她想喊他的名,又怕暴露他的身份,只能用盈盈美目看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真的是扔,即使有褥子锦被,她也摔得有些疼。
江珩覆了过去,双手撑在她两侧,哑声同她商量:“可能没有往日温柔,你多担待些,好吗?”
“你到底……”
江珩俯身堵住了她的唇,如上次那般重。
他像是料想到邓隋会挣扎,于是凑在她耳边小声道:“门外有人,乖,配合我。”
邓隋往门口瞧去,果然立着两个人影。
她原以为江珩不过是做戏给门外之人瞧,因此异常配合地叫嚷着。
哪里知道江珩竟是来真的,邓隋瞪大了眼,江珩终于放柔了他的吻。
“心肝儿,怎么这么会叫?”
他这回果然有些粗暴,像是憋着气,故意收拾她。
这次不用邓隋装,她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却捂了她的嘴,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