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叶楚:“难道你是在帮我吗?”
“当然。我不想你跌入被人人唾骂的深渊。”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和阿风名正言顺,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婚姻,谁都没有唾骂的资格。”说着看向始终低头不语的楚婉婉,“我是他第一任妻子,也是最后一任。”
话落,她被猛一拉,跌入竹林清香中。叶风扣住她后脑勺,用力亲一口嘴巴道:“为什么不过来,我都等好久了。”
“荒唐!”叶正勇用力拍上桌子,把头扭一边不看。
叶楚盯着夏薇又红艳起来的脸颊,握紧拳头,满腹不甘。
楚浩然昨晚打来电话说夏薇和叶风领证了,他也觉得荒唐。她再痴迷叶风,也该知道不能破坏别人的联姻吧?
她拳脚生风,凛然正气,定不耻当小三。
她却当了,当得趾高气扬。
“小风,你这样置婉婉于何地?”叶楚看看脸色虚白的楚婉婉,一脸心疼。
他这个表妹,怎么这么命苦?
从国外留学归来,以为联姻叶风是个好归宿。起码腿脚不变,即便想私生活混乱也有心无力,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夏薇这样勇猛的女子横插一脚。
联姻的消息早被娱乐大事件传播得人尽皆知,如今却要被当众弃了。
当初,他就该劝阻爷爷公开的。两人从来没见过面,仅仅靠隔空联姻,怎么会幸福?
母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仅仅在企业家的酒会上见过父亲,就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生下孩子,也不能挽救毫无爱情的婚姻。她却还在病房里思念着父亲,期盼着他的出现。
她不明白那是座囚笼,是父亲为了心爱之人禁锢她的囚笼。
父亲恨她,又怎么会疼爱她的孩子?
“爸,”叶楚忽然下跪,“请您为婉婉做主,她乖巧懂事,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心等着嫁给小风。”
“表哥……”楚婉婉眼圈发红,而后一同上前跪到叶长青面前,“叶叔叔,表哥只是可怜我以后可能嫁不出去……”
叶长青呷完最后一口茶,把空杯递给全教练道:“我会亲自发声明,”看一眼楚婉婉好似大病初愈的脸,想起文菁菁浸泡在冰水里的苍白面容。
他暗叹一口气,对叶正勇说,“我可以给小婉做媒,但风儿的婚事就定下了。”
念在风儿喜结良缘,也念在女子不该卷入家族间对峙的筹码里,他可以网开一面。
“你就是这样处理的?”叶正勇指指跪地的叶楚和楚婉婉,“孩子都给你下跪了,你还能铁石心肠?是不是要我也给你下跪?”
“爸,您别再掺和了。”叶长青捏捏眉心。没几天就是菁菁的忌日,能不能消停几天?
叶正勇愣怔,忽地眼眶发红,他把脸扭向窗户。落地窗却太聚光,灰蒙蒙的天都刺得人眼想流泪。
多少年了?自文菁菁溺于院中小湖,他唯一的儿子就视他为仇人。不喊“爸”,更不会用“您”,话能不说就不说。
这些年,他不是没问过自己,如果重来一次,会怎么做?
深夜他时常坐在老伴的遗像前,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建成改名字了,他不要咱琢磨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名字……公司现在发展得很好,却是在和楚家离婚后……像你说的那样,等建成想要的时候,谁都阻拦不了……可是楚儿也是咱叶家的后,从没被建成抱过啊……”
叶正勇抹一把酸涩的老眼,盯向已经松开夏薇的叶风:“什么都要人伺候,能做成什么?公司需要挑起大梁的人。”
“您不用担心这些,”叶长青道,“目前三人持有相同股份,我手头剩下的,会给最出色的那一位。”
“出色的标准是什么?由你张口定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部门。”叶长青架着二郎腿,伸出两指勾了勾。全教练会意,上前扶叶楚和楚婉婉坐回沙发,“风儿马上着手电竞赛车项目。”
大家齐刷刷盯向叶风的腿,除了一早就知道的全教练,只有夏薇双眼闪烁着兴奋。
“不是我亲自。”叶风捏捏她手,凤目里的兴奋火苗就熄了。
夏薇暗自懊恼为什么总是表露出希望叶风能站起来的欲望,他得多有压力。
常年无法下地行走,只要肌肉不萎缩,就已经很不错了。
“赛车靠技术,”叶正勇道,“自身不熟悉,怎么带领团队?公司财政已经够肆意挥霍了?”
“一年为期。”叶长青道,“我老了,该退休了。您更老了,别操心了。”
“六十岁不到,老什么?让晨儿回来,一个女孩子总在外拓展什么业务?这几年楚儿的市场部销售额一直不错,和楚家合作的电子家居也遥遥领先。可以让楚儿接手,男孩子事事方便。”
“您这样说,母亲泉下有知该多伤心?她和您一起创立公司,同甘共苦了一辈子,才把身体给累坏了。”
“你妈是你妈,你妈世界上只有一个。”
“晨儿有妈四分之一的基因。”
“楚儿也有。”
“当然,”叶长青看向叶楚,一脸委以重任的慈祥,“就像风儿和晨儿也是妈的孙儿孙女一样,都是叶家子孙。大家齐心协力为叶家,不要你争我抢,为对家铺路。”
“我听从爸的安排,”叶楚道,“小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尽管说。”
叶长青点点头,对叶风道:“多向你哥学习,一年的时间,赛车竞技项目的营业额必须达到集团总额的1%。”
“我自有办法。”叶风拉着夏薇的手紧了紧。
1%似乎很少,少得叶楚都轻嗤一声。但集团的营业总额每年都上千亿。
“达不到,项目取消。你的股份拿出10%给最后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