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藏点点头,妓夫太郎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有些暗暗着急。
“已经晚了,快回去休息吧。”庆藏对着妓夫太郎伸手,诚挚地邀请。
梅嘴很快,“我们可是要出......”
妓夫太郎掩住了梅的嘴,眼神安抚着妹妹,“马上。”
作为哥哥,他想,自己总是要先接触改变。不能一直退让,不能一直逃避。
如果梅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那或许会过得很好。或许真的能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呢?
*
我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想我。
继国严胜听到这声喷嚏,立马来到我跟前,凑近了我的脸观察着我的脸色,“师傅,你还好吧。”
我的弟子最近对我的健康状况特别关心,一点风吹草都能让他感到紧张。我被这么对待,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但是我确定,我没有。
“我很好。”我不确定自己重复了这个话几次,只是坐在牛车上,看着陌生的乡间小路。
再知道了那个缝合线怪物的阴谋后,继国严胜就与我一起出发,准备寻找他的胞弟继国缘一。我在路上还遇见了一个卖虫子的少年,他还与我打招呼问还卖不卖虫笼。我虽然想不起他是谁,但是一听虫笼的收购价我就心动了,连忙答应要是制作出了还去找他。
“现在听虫鸣一时成了平安京内的风尚,听说还有贵族专门跑到穷乡僻壤去听虫鸣呢。”回想起少年说的话,我不由扼腕叹息,当初在深林里摸鱼的时候可是看见了很多晚上叫得很响的虫子呢。
但是过去的只能过去了,得放眼现下。我坐在牛车上,手不停编着虫笼,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几天我们已经去很多个村子探查过了。
但是都一无所获。
现在只剩下几个可能的村庄了,如果再找不到了话,也不排除继国缘一搬家了的可能。
当然也有可能那个缝合线怪物已经得到了继国缘一。等等,这话说起来还真是奇怪。
我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又看向旁边的弟子。最近几天,我一直要求夜间出行,继国严胜既不怀疑,也不提出异议。
我们在路上也遇到了一些看起来很低级的鬼,我以磨炼继国严胜技术为由让他独自杀鬼,他也发现了鬼不能接触阳光的关键。
但即便如此,即使我一直要求白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见太阳又或者一般要求夜间出行,继国严胜似乎也根本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的师傅和鬼有那么多相通之处。
这种举措仿佛掩耳盗铃,他甚至会提前为我准备好黑色的油纸伞。
“严胜,永远不要相信鬼。”我边编着虫笼,随口说道。
继国严胜被这话一激,像是猛地炸毛了,回答地也磕磕巴巴,“为什么这么说呢?师傅。”
看来是猜到了啊,我了然。“我只是一直这么觉得罢了。毕竟人的鬼话不能相信,鬼的鬼话也不可以哦。”
当我渐渐能捡起自己失去的记忆,我感到自己身份的无限割裂。变成鬼之后,我似乎情感都淡薄了许多,即使是鬼进食,如果没招惹我,我似乎也只会谴责一下对方是异食癖而且吃饭不文雅。
接受了鬼舞辻无惨的血肉越多,我的身体变得更强壮,但是我的性格似乎变得并不是很妙。比如现在,我一想到鬼舞辻无惨,比起以往的厌恶、恶心,现在更多的竟是一种进食的渴望。
太糟糕了。
所以趁着我的良心还在,我完成kpi的主意已经完成巨大转变了。
我并不想让无辜的人成为鬼。
再加上我那个被**的血鬼术,究竟怎么雇主才会继承雇主的什么呢?没道理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要完形填空吧?
因为这件事,我都不敢收庆藏的感谢费和继国严胜给的工资了!
我的大脑正飞速运转,却感觉旁边的弟子身体忽然僵住,牛车也缓缓停下。
我也顺着弟子的目光看向路边的田地上,一个深红色头发的少年扎着与继国严胜差不多的发型,耳上还挂着一对红日耳坠。
少年额角带着红色的斑纹,手上拿着一把野菜,此时怔怔地看着我们,眼睛一眨不眨,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幻境之中。
而我注意到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狩衣的家伙,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虫笼,里面传出阵阵悦耳的虫鸣。
最关键的是,他的头上有一道缝合线。
没时间伤感了,快点小心缝合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