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来忙摇了头,转身躲上了楼。
“队长,你什么爱好?喜欢吓唬新人?”江久狐疑地看了眼齐禄要笑不笑的嘴角,不禁发问。
齐禄没好脸色地瞄了他一眼,抬脚轻踩了下脚边的球,用脚背颠起,伸手一抓塞进了对面的怀里,反问道:“有意见?”
刚进IST也曾遭受过队长打压的AD忍气吞声地否认,乖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等齐禄走后又开始循环投篮。
只是通常情况下,齐禄只会对新人的游戏操作吹毛求疵,像对待魏星来这么挑剔挖苦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江久就这么想着,越来越开始同情这位新来的打野。
原本的欢迎仪式是准备出去找家饭店大吃一顿的,但等到风教从青训营里处理完一些事情回到基地,看到六个年轻人都邋遢地穿着宅家的衣裤,最初的计划只能作罢,他翻出手机直接切到了plan B,点了外卖就地欢迎。
三档可调的餐厅顶灯被调到了最辉煌的亮度,鉴于晚上要和新来的五排略微磨合一下,大家都主动把啤酒换成了橙汁或汽水。
“来,我们举杯欢迎一下暮星的加入,以后不管是替补还是首发,你都已经是我们IST大家族的一员了,希望以后保持努力,为我们俱乐部增光添彩。”
风教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客套话,看了眼时间带头闷下了杯子里的橙汁。
其他几个队员也纷纷起身,丁零当啷地和魏星来碰了杯。等到大家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准备动筷时,风教不解风情地冒出了一句:“吃快点,准备五排,今晚好好磨合一下,明天打训练赛才有底。”
刚往嘴里塞了一口东坡肉的几个人差点没被噎死,敢怒不敢言地懦懦点了头。
所以最后的欢迎仪式,也只有最开始的碰杯有那么一点氛围。后来几个人就跟完成任务一样风卷残云地吃饱了饭,擦完糊满油光的嘴,勾肩搭背地自觉去了负一层的训练室。
五排组队的房间里,IST的四个老人整整齐齐,虞乐忽然开口:“你们谁加了小星星的好友吗?快邀请他。”
剩下三人无一作声,过了片刻,魏星来那一道彩虹笑脸的头像出现在了剩下的那个空位上。
“谁拉的?”几人面面相觑,转头转脑互看了几眼。
齐禄稳声回:“我,你们加一下好友,开吧。”
队长一发话,众人立刻进入了状态,魏星来手慢了一步,还没来得及改自己的预选就已经进入到了游戏。
他尴尬地挂着可爱的娃娃脸辅助预选套装,拿了鬼火女。
打五排的目的还是为了磨合彼此间的交流,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所以他们从选英雄开始就没太认真,齐禄直接选了个工具人牧羊女,那边上路下路更是什么快乐玩什么。
到了局内氛围更加欢快,魏星来本身就是碎嘴的自来熟,除了在齐禄面前发挥不出这个特长,到了其他人面前,几句话一交流感情瞬间就升了温。
“暮星你这鬼火秀啊,一打四换了两个。”虞乐本身就是和魏星来差不多调性的人,三言两语就彼此暗自算混得很熟了,此时更是毫不吝啬夸赞。
魏星来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谦虚,坐在旁边的齐禄看着战绩直接开口:“四个里面本来就残了两个,鬼火又是爆发伤害,被秒了正常,倒是鬼火没出来,有些意外。”
其他几个人都觉得队长怼人毫不留情面,纷纷闭了嘴在心里保佑魏星来。
反倒是被公开批评的人主动接过了话:“是我的问题,失误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齐禄颇为意外地挑眉看去,发现身旁坐着的小家伙完全没有嬉皮笑脸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经地捧着战绩,说出了这番话。
“再开一把。”他收回了目光,退出了上一局的战绩,五个人又进了新的一局。
一个晚上的时间都花在了训练室里,几场排位有输有赢,有认真打,自然就有玩累了耍花样的时候。
贝才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投屏,就算再怎么自我蒙蔽,这个暮星的实力着实是太过亮眼,无法让人自欺欺人说他只是运气好。因为几乎每一局,不管IST的其他几个人怎么浪,他总是能默默做到力挽狂澜。
他在众人嬉笑着离开训练室后偷偷抹了把汗,最终带着一副命数已定的神情在最后上了楼,却恰好撞上了下楼喝睡前牛奶的魏星来。
两人尴尬又不是礼貌地打了照面,贝才手忙脚乱地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匆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魏星来套着幼稚的恐龙连体睡衣下楼后,漫不经心地靠在微波炉前喝完刚热好的牛奶,洗好杯子朝楼上走的时候,还在青训营里的那些朋友刚结束了训练拿到手机,正乐此不疲地骚扰着即将成为首发的小野王。
BJ.究究:彩虹彩虹,什么时候拿我A神的签名照来换我手里关于你的黑历史?
魏星来哼笑了一声,手指迅速敲着键盘:我的裤衩子全网飞,不怕你那点黑料。
IST.诗风:彩虹你听说禄哥什么时候会再找替补吗?
魏星来回道:大哥,我刚来俱乐部半天,你这问的都是些什么最高机密啊。不过就我看来,A神的状态完全不需要替补。
小群里聊得火热,但眼看着时间过了零点,群里瞬间被掐断了声音。魏星来笑了一下,他知道营里又强制断网了。
上楼梯的一路他都在低头回消息,一个不留神还差几级台阶就要到三楼了。
他木讷地把手机收回了口袋,目光直愣愣地落在了三楼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煞白月光下站着一个口吐轻烟的大男生。
宽大的黑色卫衣罩着劲瘦的上半身,深绿色薄绒睡裤拢着长腿,随意交叉的脚上踩着简约的居家拖鞋。
那人长而遒劲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快燃灭的烟蒂,一点橙红色的火光迸在夜空下格外醒目,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阴郁艺术家笔下的自画像。